论坛元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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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五,老板姓肖。肖老板接店不久,左近的混混仔欺生,常来店里滋生事端。他的前雇员,为阻止抢钱的,受了点轻伤,正在修养。为此,警察专程给他们上了一堂治安课,中心内容是:一切听从劫匪的,余事交由警察处理。 : r, g6 r+ V T
在肖老板这里,我见到警察的次数最多。与警察打交道,免不了心有悸悸。 ( u& {6 b: W' S3 q1 r
来了个买烟的小伙,穿着热带雨林式大花短裤,顶着一个火辣辣的短尾式公鸡头发型。这种装扮的人,在我的规划区内,是危险分子。 ; q! |- }. J3 l1 X
便利店卖烟卖彩票,分别不能卖给19岁和18岁以下的人,相关机构也常常派人来下套,被套住了,不仅自己被罚钱,更重要的是,给老板带来巨大的麻烦,轻者罚款,重者罚款加停牌。
, r# Y! U& W$ W, F, F0 T& D% _查证件,并不轻松,大部分人会配合,高兴地说:“You made my day!”有些人却讽刺带挖苦,脾气暴躁的,竖起中指骂人。我一边默记“公鸡头”要的烟,一边问他是否够19岁,请他出示证件。 " `. y: F3 Y, H) ]. R2 ^5 j7 g. Q
从上看到下,也没有见到出生日期,正疑惑间,“公鸡头”指着右边的图案说:“在这里。” ; V9 X! b1 s' \# X5 \& C
一个警徽! , u& n* r5 y6 |
, |; t3 P4 I9 N" f“公鸡头”笑呵呵地说:“我是警察,正在度假。” 再看他,有流气没霸气,说是深入虎穴的卧底密探,会更合理。
4 R9 @9 w2 Q3 {0 y) u8 \7 \有个中年男人,内敛,平和,不多话。那天进来,照例往冰箱方向走。几步之遥,跟进来两个警察,立在门口边。中年人转身,漠然,放下手中刚拿出的饮料,安静地走向警察。他移动的身形,有节奏地劈开着凝固的空气,三个人默默地出了门。刚到警车边,一个警察突然将中年人按在车身上,银光一闪,不知从哪里甩出来的手拷,“嚓”地锁住了他的双手,两个警察迅即压下他的头,抬腿一顶,把他塞进了警车。随着车门的关上,一切恢复了宁静,只有空气在咧咧地解冻。 $ Q- }* G! A# _! R*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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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胸口一宽,才发现自己憋了一口长气。终究也没明白,发生了什么。 我还见过来例行公事,检查店铺是否藏有违法香烟的稽查,他们穿着威严的制服,表情严肃地翻箱倒柜,不放过一个角落。那阵势,非常吓人。 - C% q0 N# ?- E( H9 @4 B
6 n9 G u% b, z印象最深的那次,来了两个便衣警察。他们出示证件后,要求查看商店的录像。并询问上周五是不是我值班。 我:“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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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察:“有异常情况吗?” 我:“应该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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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察:“是否有人,拿一大摞即开彩票来兑奖?”2 y# o1 Y# B. n1 k d- }. G
我:“有三个年轻人来,我记得只兑了5张票,累计奖额是30元。”+ M, k( [3 l" D/ i- i7 W
警察:“彩票中心显示,在你这里兑了57张。” 我问发生了什么事情,警察告诉我,他们正在追踪一伙抢劫犯。警察的手上,有两本复印件,每页印的密密麻麻,像是店名地址等信息。我想了想,指着那个供顾客自己查彩票的机器,说:“57张,可能包括顾客自己检查的。” - R5 l- Y4 O) \' Y8 m, O% J0 i8 P: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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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察认可我的说法,便向我打听那三个人的年龄,肤色,身高,胖瘦。肖老板的录像机,是上任店主传下来的,很老旧。这两个警察无法操纵。一个警察打了个电话后,对我说:“我们会请一个专家来拷贝,一小时后到,他的名字是MARK。”
( Y8 |( E4 W! h6 j' _, H我给肖老板汇报了情况,肖老板说,随便他们咋弄吧。 ! Z) ^1 ?, [5 t$ I) u%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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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小时后,一个穿着西装的小伙子,夹着文件包,来到柜台前,打开文件包,让我看镶嵌在扉页的证件,低沉着嗓音说:“我是专案组的警官MARK。我来取录像。”我不由自主地也压低嗓门说:“没问题,请便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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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,我想起了电影《无间道》,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。到现在,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抓住那伙抢劫犯,没有人回馈信息给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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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C0 g! O; x* S* d9 O" M可以看到的是,肖老板夫妇对便利店的业务,越来越熟练,也越来越有信心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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