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拿大学生数学退步 家长吁教育局改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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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加拿大学生的数学能力在最近出炉的“国际学生评估”（PISA）测试中大幅滑落，不少家长发起请愿活动，要求教育当局扬弃所课的“新数学”（new-math），恢复着重基本的“传统教学法”。但教育专家不认为“传统教学法”会更好。
* U' P5 c, _3 H6 T- q+ x0 e1 ?3 R由经济合作发展组织（OECD）针对全国65个国家15岁学生所做的PISA测试上月出炉，尽管加拿大综合排名第六表现不俗，但数学成绩却较上一次评比大幅滑落，从第六跌至11名，且成绩较9年前滑落14%。
这项警讯让许多家长担忧，并在网站上发起请愿活动，要求各省教育主管机构扬弃目前小学所采用的“新数学”系统，恢复着重学生基本运算与理解能力的“传统教学法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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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拿大学生的数学能力逐年下滑，引发家长忧心，要求当局进行课程改革。（本报资料照片） 这项草根行动引起全国各地家长的热烈回响，他们组成“精明数学联盟”（Western Initiative for Strengthening Education in Math, WISE Math）进行游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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卑诗省家长贺尔（Tara Houle）是联盟成员之一，她说目前学校采用的各种“创意”数学教学法，根本帮不了自己的女儿了解一些简单的数学观念，例如乘法。她举老师在小学4年级课堂上用“数独”（Sudoku）教学生了解“九九乘法表”，或是用电脑打怪兽的游戏教学生解答3 x 4这种简单问题。让家长在协助子女做家庭作业时备感挫折，因为女儿一天到晚抗议，母亲的教法太老套，学校早就不就么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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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p% o; N% I/ q2 {但女儿5年级老师采取截然不同的教学方式，每天都要学生做练习题。此外，她还花钱送女儿去补习，协助她理解过去搞不清楚的基本数学观念。从此女儿数学成绩大幅进步。因此对“新数学”的教学成果不敢恭维，希望学校能恢复她们小时候所采用的传统教学法。她说不只是她有这种感觉，不少家长都有同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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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卡加利大学（University of Calgary）教育系助理教授法兰西斯（Krista Francis）认为，数学教育是希望学生能多些思考，学得解决问题的能力。他说传统教学法100年前或许有效，且“记忆”并非了解学科的唯一方法。

教师：东西方教育 无绝对优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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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d" t! x) i3 G, [7 h/ ~1 ]% [有亚洲与加拿大有多年数学教学经验的华裔教师表示，东西方教育系统各有利弊，无绝对优劣，但本地小学实在太轻松，学生普遍欠缺基本功，若在中学初期未能补强，往后学习会很辛苦。事实上本地课程规画并不排斥多做练习，只是有些教师未将其纳入教案罢了。
在台湾与卑诗省中学担任数学教师15年的高华黛表示，亚洲国家与加拿大数学教育存在根本差异，两者各有利弊，并无绝对优劣。主要是两地课程深浅不同、教学情境不同，以及学生与家长的期望不同，造成学生学习数学的心态也不同。她在加拿大经常听到学生说学数学没有用，因此必修的10年级数学上完后，顶多再上11年级数学，很多人以太难为由，根本不修12年级数学。但在亚洲，若想继续升学，所有学生都要修数学，没有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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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地教育着重启发式教学，但她不讳言小学阶段实在太松，让本地学生数学基本运算能力不佳。事实上教师教导学生使用计算机，只是希望他们将计算机当成辅助工具，但许多学生却以为有了计算机，就无需练习基本功。
$ f" a6 m. I! X/ H( T  D7 Z, e$ G但她表示，由于过度重视解题技巧，亚洲国家学生的数学成绩普遍较高，反而让教师无法很快找到一些对数学真正有天赋的学生，不像在加拿大，教师往往很快可看出哪个学生对数学特别有兴趣，又愿意主动学习。
. ^& x4 ^# e  \; R( X! v$ ]1 m对于家长要求课程改革，恢复传统教学法，高华黛指出，事实上省教育厅所制订的「整合教学资源套件」（Integrated Resource Packages，IRP）中就包括基本功的练习，只是一些教师在规画自己的教案时未将其纳入罢了。
; m  j( ?$ R5 z/ A% P8 G, A她认为在现有课程标准下，只要小学教师能多给学生一些练习机会，基本功不见得会差，否则只能等进入中学后，在8、9年级阶段补强，过了这段时期就太晚了，会严重影响未来的学习。
' J1 Y! K& {# D3 P6 G7 N当被问到愈来愈多的亚裔移民子弟进入本地学校，是否有助于改变本地教师的教学方式时，高华黛表示确实有影响，她有许多同事都认为亚裔学生很认真，上课相当专注，老师上起课来也特别带劲。
; ~) x  @$ Q- l$ a但部分亚裔学生过于依赖、被动，遇到问题不假思索，只希望老师迅速为他们解答。虽然老师很乐意帮忙，但同时要面对数十名学生，时间相当有限，最好先自行尝试解决，才是正确的学习方法。

教育界：取消省考 成绩恶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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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o, B# U, y. z7 B' Z3 J加拿大学生数学成绩较9年前大幅滑落，多位华裔教育专家认为，东方教育太严格，但西方教育又太松散，卑诗省学生数学成绩不断下滑，取消省考是关键因素之一，应立即恢复。但长治久安之道是取长补短，即重视启发式教学，也不能偏废基本功的养成。

钱慰曾虽支持家长的诉求，但认为落实的机会不大。（图：钱慰提供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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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干若认为，取消省考让卑诗学生的数学能力每下愈况。（图：沈干若提供）
加拿大学生数学成绩大幅滑落，引发家长要求课程改革的呼声。曾获加拿大全国杰出教师总理奖的钱慰曾博士，身兼卑诗省中学数学课程制订委员会委员，并在温哥华大卫汤普生中学（David Thompson Secondary School)创办数学资优班，他支持家长们的呼声，因为这项要求很合理。

他说卑诗省学生的数学能力确实下滑的很厉害，尤其是省府取消数学省考后，情况更为严重。加上中学课程愈来愈简单，不仅让学生程度赶不上亚洲国家，连本地20年前的学生都不如。
当被问到何以至此？钱慰曾以亲身经历中学课程规画的经验指出，主要是省政府不希望课程太难，让学生毕不了业；加上教联（BCTF）负责课程规画的成员，多半是来自偏远学区的教师，如果课程太难，他们开的课大概都找不到学生。
( b+ v/ b# [5 {# B1 N. @! O% \9 C8 b钱慰曾不否认所谓的「新数学」有可取之处，例如重视启发性，但若是过了头，「化简为繁」，反而让学生难以理解一些简单观念，且若完全舍弃基本功的练习，犹如「舍本逐末」，为学生将来学习更高深的数学理论造成瓶颈。加拿大博雅教育学会会长沈干若也支持家长的诉求，她说卑诗省教育品质下滑相当严重，尤其是当府在2004年将省考改为「非必要」（optional），2011年起更将大部分省考取消，12年级科目只剩英文为必考，情况更形恶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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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东方教育以「严格」著称，但西方则过于「松散」，且两地教育存在根本的文化差异，例如在东方，教师是良心事业，从事教职者有自我荣誉感，希望将学生教好；但在西方，教师只是一个工作，为了更好的工资、福利，不惜罢工。
$ u# M( ?+ z2 J6 F, G7 p: }, A她不讳言东方教育体制下，存在学生压力大，考试引导教学等缺失，而西方教育着重学生全面发展、独立思考及生存能力的养成等优点，但过犹不及，如何融和东西方教育系统的优点，是未来教育改革的重点。
尽管家长们大声疾呼，但在各项主客观环境限制下，钱慰曾并不看好他们的诉求能落实，他举最简单的「九九乘法表」为例，光是要求小学教师恢复教导学生背诵，就会面临极大挑战，何况是全面恢复传统教学法。
但他强调，长治久安之道是取长补短，即重视启发式教学，也不偏废学生基本功的养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