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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过后第一个工作日,约克区警队举行了新警员宣誓入警仪式。《加拿大都市报》记者从这队学员开始培训之时对他们进行了追踪采访,遗憾的是这队学员中本来有一位华裔学警,在第一阶段训练中因受伤而未能如期毕业,今年3月需要跟新学员继续培训才能结业。由此可见从警之路并非一帆风顺,剩余从500名应征者中脱颖而出的19名新警员,本周起开始进入了他们执勤实习的阶段。 " a0 ^% `" p3 W
1 I* ^* d5 @7 k8 f* B7 I# \2010年约克区警队第三期学警班,在8月份开始第一阶段训练。记得当时他们不少人连稍息立正左右转都不会,因为这里长大的孩子上学不用操典这些科目,都是自由散漫长大,平时根本没有在意这些军事(体育)动作,在这样的基础上,最后能成长为一个纪律部队成员,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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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第一步走起 / D m- x( x) W+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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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者关注的华裔学员李孝达是一位地道的CBC,出生在安河的温莎市,现在父母还居住在那里。4年前他毕业于温莎大学的科学和金融专业,毕业后他选择了离开温莎到万锦市谋生。他先后在YMCA和一家金融机构从事金融顾问的工作,也是在万锦市他结识了一些华裔警员,他们看到李孝达酷爱运动,对警队也颇有兴趣,就鼓励他报考警察工作,没想到一击即中申请成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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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n' c$ |- K" S: u5 ~9 p- _$ w《加拿大都市报》在去年8月的报道中记述过,他们在第一天的训练中就要经受三座大山的压迫。三名膀大腰圆高近2米的教官,分别骑压在他们的身上,让他们挣扎翻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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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官随机点名让学员躺在运动垫子上,然后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去,然后整个身体压了下去,使用纯熟的技巧与身下极力反抗的学员们“搏斗”。 负责训练的警长詹格兰德边与学员博弈边教育他们:先让你们尝尝被压在身下的滋味,警察不是那么好当的,你们要学会应付各种人,不是应付只比你弱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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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喊杀声中,领队做体能训练的教官嘴也不停,灌输着警队的一种文化精神。他喊道:“别想着警察就是开车转转、写写报告、签签名字。想想你们拿着优厚的薪水,有完善的福利,无忧的养老,现在这些苦是与之俱来的,不吃这些苦就享受不到那一切。” 3 f( H W' [4 m$ k9 w! u: l
2 } Z. P# f) i/ R X7 H6 \“反抗、反抗,你停下来命就没了,我在上面就是要杀死你。” ' q! Z# q9 p5 w- A' l9 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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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坚持住,你的同袍马上就到了,你有强大的后援,别停手,反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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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H4 t% |1 j1 g( R' t“你有很多的装备足以制服对方,现在要做的是顶住,他也已经很疲惫了。” % l4 v6 }* j' ?8 a
+ V. k4 v6 |5 P- E6 l车祸丛生的驾驶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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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所周知,驾驶是警察必备的基本技术,这是新学员在安河警校的一个主要课程,而且是华裔学员的一个弱项。约克区警队培训中心有一个小型的模拟驾驶训练机,让学员们在进入省警校前,对警车驾驶有个初步的概念。 . I" W- x" F6 G& [, i
8 y4 Y* _5 w2 x: M5 Q1 \" V2010年8月,记者采访了这个驾驶中心,负责教官是一位从警15年的女警维乐(Bernadette Wheeler),从2008年开始担任驾驶教练。模拟训练室的驾驶机其实就是一个游戏机,只不过座椅、控制面板和车内陈设,全部是现役警车的配置。只不过挡风玻璃换成了三个大型的电视屏幕,仿真警员看到的车外环境。 0 i5 y7 l9 A2 ^#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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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乐介绍说,这套仿真器材是2009年12月购入的,2010年1月开始投入使用。通过教官控制台可以改变天气状况,比如下中小雪,学员在控制台上就可以感受到轮胎打滑,剎车距离长甚至车体飘移的错觉。也可以模拟突然爆胎车辆倾斜滑出车道等。仿真器上还有一个小的摄像头对准学员,可以让学员回放观察自己在遇到紧急情况时的窘态。安河警校则没有模拟驾驶机,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警车。 % p+ l5 l0 S2 }
: I {( M0 n- n5 [和华裔学员李孝达一组四名学员,分别上机模拟在时速50公里的情况下穿越城市小区,几分钟的途中分别经历了大雾、大雨、大雪,除了观察路况之外,还要操作车上各种警用设备:警灯、警报、对讲机、计算机等。初次登车的学员们忙得不亦乐乎。不少人甚至忘了遇到停牌停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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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乐说,报考警员需要有G牌,但是有牌的人不一定代表车开得好。比如有的人住在市中心,经常就不开车或者没有车,但是很早就考了车牌,因此驾驶训练很重要。 , P" k1 R" u7 p# m! L6 F;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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适应训练之后开始模拟状况处置,比如前车紧急剎车、路人动物突然蹿出来、前车突然掉头、自行车摔倒等。学员们轮番上阵,不是撞人就是撞车,下来直喊头都大了,几乎忘了怎么开车。李孝达在开没多远就撞死了一条突然蹿出的狗,他下来也很懊悔:我把狗撞死了。 ! F* `# N" \5 R- R
r5 ~. [' v1 Y4 o维乐介绍说,主要是警车很宽大,学员们不适应车体和车速,方向控制也不熟悉,当然这些状况有些人一辈子也不一定能遇上,在几分钟内全部出现,的确让新手措手不及。 - v+ L1 a9 a' p3 V8 h; `6 Q- b
_% y) ~- z* G' ^# @8 C% l0 {" h记者被邀请也登车一试,结果可想而知:一起致命车祸诞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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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让子弹飞的训练 ! u) V2 o! `" S6 |# y! }5 X+ w4 j2 H; G+ f$ E
) z: v3 y0 e4 z {3 v8 d在加拿大警察是枪不离身的,街面上只要穿着警服的警察一定荷枪实弹,时刻准备拔枪制敌,这和中国警方的做法全然不同。而射击训练,对于新学员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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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M3 H1 Q- u$ V: o1 F0 w$ a: m约克区警队训练中心有一个小小的地下靶场,长度不过30米,射击场末端是一个斜面,表面有油质液体从上端不停流下,作用是让子弹滑走,不至于反弹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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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K2 j$ I$ f5 p$ s+ e' `在新警员们被招聘之日,警队已经为他们配发了枪支,这支有编号的枪将伴随他们以后的职业生涯。初次领到沉甸甸的黑色枪盒,学员们都很兴奋。他们中不少人有射击的经验,但是面对这种专业的训练还是非常兴奋。不同的是,警队的射击训练显得非常豪放,子弹都不是放在包装盒里,而是用一个白色的塑料桶,满满装了一桶橙黄的子弹,完全是可以“让子弹随便飞”的架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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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员们首要任务就是装子弹,每人首轮3个弹夹,每个弹夹11发子弹,初次装填不少人3个弹夹下来已经汗流满面。据教官介绍,他们的警枪弹夹弹容量是15发,只有训练时装11发,因此平时路面上的军装警员随身都带有45发子弹,足够飞上一会儿,再说很多警察一辈子也没有经过真正的枪战。为了安慰初次打枪的警员,教官风趣地说:有什么紧张的?靶子才紧张呢。 w0 s# B& a1 I+ b!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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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员首次训练的靶子不过5米远,这是比较接近实战的距离。加拿大的靶纸业不分环数,只是一个人形的上半身,体验射击也没有规定打哪里,让学员们随意射击,尽量打心脏位置,而不是爆头。而且射击的时候不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瞄准,要双眼注视目标。 5 w# c/ f3 [! n2 Q/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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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当新学员真正戴上防噪音耳罩和护目镜,站到射击位置上,练习拔枪怒射的时候状况就出来了。有的太紧张拔不出枪,有的动作过猛把弹夹给弄掉下来,有的换弹夹时却怎么也卸不下来,收枪的时候插不进枪套等。 o" `% W% N+ D! s3 s7 D!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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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官只有再次宽慰他们:放松,这不过是你们的工作工具,就像写字的铅笔一样,不要那么紧张。之所以打那么多子弹,是要让你们体验子弹减少后,枪体平衡的变化,以及连续射击时枪口上跳的控制。 3 j. Q, x, D; a. y: t
/ P: S c2 n! V' {教官的理论还有,射击和打高尔夫很相似,90%的脑子和10%的手感,要学会控制大脑,控制自己而不是控制枪。脑子多想动作,然后要做的就是扣动手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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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警员每天训练学习安排得很紧张,比如说理论学习方面他们需要在1个月的时间,去预习将要在省警校3个月学完的理论课程,包括《刑法》、《安河交通法》和《警察服务法》等,除此之外还要学习警队本身的规章制度等。 8 a; v' K7 Q6 Z;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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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本地出生的学员Marrison告诉记者,他已经是3个孩子的父亲,在孩子的学校担任足球教练,年龄在40多岁,离开高中之后就再也没有读过书了,因此理论学习对他来说是最头疼的事情。他表示,同期学员中不少都在大专院校学过警察专业,因此对那些书面上的东西非常熟悉,他则不同一下子面对一堆书本,感觉到有点压力。 . `) a8 e( |+ y6 H
6 \ Q" q8 ]& J9 N; o不过可能由于保密的原因,记者没有获准旁听警察的理论学习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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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察动口不动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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体能训练也是重头戏,从一个平民转换成警察,在体能上要有一个重大的转变。每天开始训练之初都有一个2公里的跑步训练,之后分别进行学习和体能技能训练。记者随机采访了他们其中的一堂自卫训练课,膀大腰圆的教官教给学员们的第一句话就是:要与对手保持距离。 ; H% f) ^( K3 N8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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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员们首先要学会的是目测对手的身高体重,站位选择一般要在目标的侧后方,这样可以观察对手的一举一动,又避免被对手看得一清二楚。教官解释说,这种站位一般是在同事盘问对方的时候,一定要有一个同事站在对手的侧后方。 # I; c* W$ P% R" n+ B& g
$ |/ D. |, H/ S教官强调教授的原则是安全第一,保护自己最重要,其它一切都是次要。因此,任何格斗技巧都是相对的,总有遇到高手的时候。警队有一套独特的技击技术,教官认为中国武术好看但是不实用,动作过分注重形。他希望学员们在实战中多动脑子,最好动口不动手,说服对方是上策。但在说话的过程中要注意对方双手的动态,一旦动起手来要时刻注意自己枪在什么位置,比如有的人把枪挂在右侧,就要避免出右腿攻击对手,这样容易被缴了枪,保护枪支为重。 ' A0 T4 |" T- h7 ^# K2 e A
+ t) m6 ?: ?! b' L此外平时手怎么放也有具体的规定,比如说双手不能十指交叉,这样很容易被对方抓住双手不能分开。最好的方法是一只手放在另一只手上,就像搭着一样,随时可以出手。当然抱着膀子、吹着口哨、身体乱晃也是纪律部队所不允许的。 ( S6 {$ q3 K# n0 j6 x%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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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能飞 ; N8 U5 L/ W6 n/ |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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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李孝达这个班即将进入安河警校的前一天,记者再次来到他们的训练场,这次他们是和旺市消防队新学员进行飞盘橄榄球对抗赛。也就是按照橄榄球的规则,只不过把橄榄球换成飞盘来比赛。双方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,体力充沛竞争激烈,相比之下消防队的块儿头明显更大一些,可能是他们的工作对体力要求更高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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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的是在赛场上没有看到李孝达,他一直坐在一边为队友们加油。原来他在本阶段训练中后背肌肉拉伤,因此连省警校的三个月训练都不能参加,等养好伤才能继续他的学员训练。 + I5 ?; J" B# f1 {9 N4 s
! d" q& A h: G; N5 {& V! f: a; P在2011年1月4日的宣誓仪式上,记者依然没有见到李孝达,负责新警员培训的警长罗素对记者说,李孝达由于没有完成省警校的培训,所以本次宣誓就职没有他,他要等到今年3月参加新的训练班完成培训之后才算正式毕业。而这一阶段他也没有闲着,在约克区警队指挥911中心学习,帮助处理一些内部警务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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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]5 J8 O6 P6 f+ P3 R% N, _罗素警长也表示,每期都有学员因各种原因无法按时毕业,比如李孝达这期就职的有一位韩裔女警Janice,她本属上一期学员,但因为夜间驾车追击科目没有过关,就继续训练赶上了这期毕业。所以说,招警员并非入围就可以过关了,少了哪个科目都不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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